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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September, 2005

玫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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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書才翻開,還寫不了讀後感,只是有些小感觸: 語言類隔 什麼是語言的類隔呢? 它不是指因語意不明白而曲解他人的意思,而是指同一種語意,因語言不同,而使使用者產生不同的感受。 譬如當我們要對某人說: 『我愛你』時,經常會說不出口,但換成『I Love You 』時,便自然且深情得多,意義上並無不同,但因語言不同,使語感產生了變化,以致說者和聽者的感受也不同。 最近在看《玫瑰的名字》,一開頭就因為它語言的艱澀而妨礙了閱讀的速度。起初我想,是不是因為翻譯的關係?但謝玲瑤的譯筆,也非泛泛,所以可能原文本身就是艱澀的。那麼是因為不同語言的關係嗎?文字的艱澀,有時並無關語言。 前些時我在讀王禎和的《人生歌王》,開頭的一篇【老鼠捧茶請人客】也讓我頭痛了很久。它是用台語文寫的,可是用台語的思維模式去閱讀也讀不通, 只好勉強先把全文啃下去,再細細揣摩他語言文字的運用。 這便是我們閱讀上的一個難處。 情感透過語言,再形成文字,因幾經發酵或化學變化,領受者與發送者之間的傳達,恐怕已有十萬八千里的誤會,若再經過翻譯,那更有可能產生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的誤會了。 所以讀者各自憑著本身素養而領會作品的神髓便成了理所當然,就像一首歌曲,任憑演唱者各自詮釋抑揚高低,輕重緩急。 我是告訴自己,即便只是要作為一個成功的讀者,也是要用功的。 實質勝於文字 《玫瑰的名字》書名很抒情,內文很推理,感動卻很哲學。 才開始看,便被書中的開場白感動: 『只要有「玫瑰」這個名稱,玫瑰便是存在的,即使沒有人見過玫瑰,或者玫瑰從不曾存在過。』 當人心越來越物化,任何人事物均非要看到,非要聽到,非要摸到不可時,這話又把我們帶回到形而上的領會中。 只要有「玫瑰」這個名稱,它便存在,即便沒有人見過它,或它不曾存在。 只要有「愛」這個名稱,它便存在,即便沒有人見過它,或它不曾被接受。 只要有「靈魂」這個名稱,它便存在,即便沒有人見過它,或它不曾被發覺。  

玫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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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書才翻開,還寫不了讀後感,只是有些小感觸: 語言類隔 什麼是語言的類隔呢? 它不是指因語意不明白而曲解他人的意思,而是指同一種語意,因語言不同,而使使用者產生不同的感受。 譬如當我們要對某人說: 『我愛你』時,經常會說不出口,但換成『I Love You 』時,便自然且深情得多,意義上並無不同,但因語言不同,使語感產生了變化,以致說者和聽者的感受也不同。 最近在看《玫瑰的名字》,一開頭就因為它語言的艱澀而妨礙了閱讀的速度。起初我想,是不是因為翻譯的關係?但謝玲瑤的譯筆,也非泛泛,所以可能原文本身就是艱澀的。那麼是因為不同語言的關係嗎?文字的艱澀,有時並無關語言。 前些時我在讀王禎和的《人生歌王》,開頭的一篇【老鼠捧茶請人客】也讓我頭痛了很久。它是用台語文寫的,可是用台語的思維模式去閱讀也讀不通, 只好勉強先把全文啃下去,再細細揣摩他語言文字的運用。 這便是我們閱讀上的一個難處。 情感透過語言,再形成文字,因幾經發酵或化學變化,領受者與發送者之間的傳達,恐怕已有十萬八千里的誤會,若再經過翻譯,那更有可能產生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的誤會了。 所以讀者各自憑著本身素養而領會作品的神髓便成了理所當然,就像一首歌曲,任憑演唱者各自詮釋抑揚高低,輕重緩急。 我是告訴自己,即便只是要作為一個成功的讀者,也是要用功的。 實質勝於文字 《玫瑰的名字》書名很抒情,內文很推理,感動卻很哲學。 才開始看,便被書中的開場白感動: 『只要有「玫瑰」這個名稱,玫瑰便是存在的,即使沒有人見過玫瑰,或者玫瑰從不曾存在過。』 當人心越來越物化,任何人事物均非要看到,非要聽到,非要摸到不可時,這話又把我們帶回到形而上的領會中。 只要有「玫瑰」這個名稱,它便存在,即便沒有人見過它,或它不曾存在。 只要有「愛」這個名稱,它便存在,即便沒有人見過它,或它不曾被接受。 只要有「靈魂」這個名稱,它便存在,即便沒有人見過它,或它不曾被發覺。

妳是我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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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

卡爾維諾曾經說過,所謂文學經典,乃是那種你不會說“我看過”的作品,而是會說“我又看了”的著作。 張愛玲的書,就是這種內涵多到難以窮竭的經典。你可以用任何方式去讀它,都不會讓你失望。 這是一位謎一樣的作家,既善于將生活藝術化,又滿懷著近乎浪漫的悲劇情感,她是名門之後,但她以自己是一個自食其力者而自豪;她既悲天憫人,但時時刻刻又能洞見芸芸?生之可憐可笑……只有她才能同時享受萬?矚目的喧鬧和形單影只的落寞。這本身,就足以成就一段悲壯的傳奇…… 張愛玲是作為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的一位傑出作家,而不是作為一個怪人、異人而存在的。也許她將不僅僅屬于現代文學史。遙想幾十年、幾百年後,她會像她欣賞的李清照一樣,在整個中國文學史上占據一個穩定的位置也說不定,而我們知道,那時候今天?我們所熟知的許多現代作家肯定都將被忽略不計了。 ****** 這是「中國戲劇出版社」為張愛玲出的全集中的一段文字,雖然我不知道張愛玲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偉大,或說,真的能這麼偉大,但以一位作家而言,她在文壇所得到的尊重,放在生命的天秤上,這重量實在足矣。而這一切卻又都不是她去爭取或追求來的,所以就更加可貴。

最後的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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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貴族 章詒和的往事並不如煙 無意中發現章詒和的《往事並不如煙》港版稱為《最後的貴族》。 看到《最後的貴族》這幾個字,我對這本書的感覺才落了實,有了著落。同書名的篇章「最後的貴族」是作者寫康同璧(康有為之女)的篇章,我覺作者章詒和也有著那樣的特質。與其說康同璧是最後的貴族,毋寧說書中的人物,作者,都是中國歷史中,知識份子裡的最後貴族。 所以我喜歡《最後的貴族》這個書名,有著沒落的哀傷,與不得不然的無奈。 我懷疑大陸和台灣書商用《往事並不如煙》作書名,有其市場的考量。 不過,細究之下,同一本書兩個書名,原來是因版本有些不同。港版的《最後的貴族》是較新版本,書中人物對毛澤東的批評和看法,被完整地保留下來。 書裡記敍了共產黨解放大陸後,文革中一些知識份子及高階人員被打為右派的過程及他們的心理掙扎。 章詒和這幾篇文章,原是放在中國名為『老照片』的一個網站,因引起廣大迴響而集結成書。但對我們來說,那個年代飄渺而模糊,人物也幾乎陌生,能引起台灣讀者的共鳴,我有些詫異。 大陸讀者或許是因為能從書中窺見當時領各界風騷的人物,在共產黨治國初期,從對共產黨的幻想,支持,到後來的幻滅,以致生命變成荒謬而無自由,從其中得著某種平衡或治療的過程,所以使此書一時之間『洛陽紙貴』了起來。 而台灣或香港讀者,我猜測,僅是猜測,大部分讀者可能是從書中可以尋得當年淪陷在大陸未出來的父執輩或同儕的影子,藉以祭祀心中的遺憾。 初看此書時,因為對中國那個年代的人事,沒有概念,對章詒和的文字,也像初見面的朋友,還在找合適的握手時機和微笑的弧度,所以閱讀時有些緩慢。這也是我閱讀偏食的原因之一,適應新作家像適應新朋友一樣,有時因為嫌累就放棄了。往往也因此錯失好的作品。 《往事並不如煙》慢慢細嚼,是能讀出它的味兒的,從字裡行間讀出那些人的困卮,掙扎,迷失,與絕望下的自覺。章詒和的文字有著輕攏慢捻的魅力,輕輕緩緩地撥動人的心弦。 書中提及的幾位人物,如章伯鈞、史良、儲安平、張伯駒等人,他們在共產黨初期,因對共產主義的夢幻期待而參政,從政,或支持,而後在鬥爭過程中被利用,被整肅,被折磨的過程,有很深的感嘆。 人的生命或知識,甚至智慧,都太短暫渺小,放到整個歷史的演進中,誰能預測幾十年的變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