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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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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去年年底買賣房子的過渡期租了一間大house,雖然算不上豪宅,但在我們這座城市也算得上是大門戶,左鄰右舍旗鼓相當,一整排都是令人忍不住多看兩眼的漂亮房子。 友人適逢駕照到期,到ICBC(Insurance Corporation of British Columbia)更新駕照後,想說家裡有人可以代收更新的駕照,便放心回台照顧年邁病重的母親。一個月後,溫哥華這邊突然有要事要她回來處理,她回來後因為要開車才想到更新的駕照遲遲沒有收到,便再去 ICBC 更新了一次。事情辦完後因母親病情加重又趕忙回台,在台灣停留了四個月。這期間完全忘了駕照的事。 直到一天夜裡她用溫哥華的手機想要查看銀行的帳戶,居然發現 Sin Card 失效,網路銀行也無法登入,心驚之餘,連忙聯絡溫哥華的家人到銀行查看,才發現銀行戶頭被人領走現金8000加幣,存款被轉走10萬加幣.... 近來在北美猖狂的偷竊 ID 案,在友人身上發生了!歹徒從她家的信箱盜走了她的第一張更新駕照,便到郵局申請將她家所有信件均轉移至另一個地址,攔截了所有信件,包括第二張更新的駕照、信用卡帳單、銀行往來明細、報稅資料...等等,藉著這些資料,將她的手機號也盜了過去,她這個人的身份完全被複製,歹徒用她的身份在銀行開戶、申請多張信用卡....甚至堂而皇之到銀行領錢、轉帳。 這一驚非同小可,朋友立刻回溫哥華處理,因為人不在溫哥華是鐵證,可以證明無辜,銀行將被盜領的金額如數歸還。從報警到處理信用問題,歷時兩個多月,正以為告一段落,不料近日發現歹徒又駭進她的 iCloud, 和 Gmail,意欲盜取她的家庭成員訊息.... ID 被盜,最壞結果就是信用破產,一旦信用破產,需七年方可恢復。歹徒一再使用盜來的ID 貸款、買車、租房、購物,欠下一堆債,而被害人反覆在警局、銀行之間奔波,心力俱疲...聽聞有人回國停留較長時間,房子都被歹徒賣掉了。 這是多倫多警局多年前發出的警告,提醒大家不要大意,以為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以朋友的遭遇提醒大家,申請或更新重要證件時,能親取就親取,不然一定要掛號簽收,或留意信箱,Email 帳號和密碼也不要用同一組,容易輕易被破解。 世道險惡,歲月難靜好。

AI時代

 ChatGPT於去年十一月間問世,當下便有人大喊 Google 完了!於是 Google 股價應聲倒下....彷彿這不過只是一場突然?幾經繞迷,向時間質問,IBM 風華正盛時,微軟的PC出現了,80年代的IBM如神般的存在,瞬間成了泡沫;國際網際網路出來了,AT&T 只能向Google俯伏稱臣;iPhone 問世,曾經稱霸世界的諾基亞黯然退出;發下豪語的特斯拉總裁:我們電動車的研發領先全球,拿著望遠鏡也看不到追上來的第二名;言猶在耳,中國的亞比迪竟已經追上並並駕齊驅了.... 這世代好晃動,來不及表明我的老派身份,便已經被世代的浪潮推擠到角落,曾經有過的暗戀、相思,準備風乾、高掛的晚年回憶,就這麼流洩到一種稱為古典情懷的虛情假意裡。現代人的悲哀,我的失落和傷懷,無人以為真。

再談汪精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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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談汪精衛​ 文友提及汪精衛,引起討論。而汪精衛之所以在近年被重新審視,並不是無聊之士為翻案而翻案,而是有些浮出地表的資料和史料令人對這位「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的烈士為何甘毀聲名而落得下場淒涼的心情轉折,給予不同角度的理解。​ ​ 01 詩言志​ ​ 汪精衛是民國以來最重要的古典詩社「南社」的成員,「南社」公認汪的詩是少有的佳作。1943年陳群印刊汪的詩作《雙照樓詩詞藁》,但因汪彼時聲名狼藉,無人聞問,最後在一個日本人手中找到。在這本詩詞集裡我們看到汪精衛在政治抉擇的關鍵時刻,其來回迂迴的轉折,在革命與浪漫之間掙扎的張力。這是1938年3月29日,他給黃克強掃墓時寫下的:​ ​ 黃花嶽麓互聯綿,此日相望倍惕然。​ 百戰山河仍破碎,千章林木已風煙。​ 國殤為鬼無新舊,世運因人有轉旋。​ 少壯相從今白髮,可堪攬涕墓門前。​ ​ 1938年 11月至12月間,汪精衛脫離重慶出走河內,在此之前,汪精衛內心巨大掙扎,於黃克強墓前仍然以烈士、黃花作為革命意象;"百戰山河仍破碎",道出他的焦慮憂愁,而暗自期許"世運因人有轉旋",他將自己視為可以轉旋世運的這個人(或許期許太高),而此去之路不過又是引刀成一快的另一形式。 1940年南京政府成立,在汪精衛即將登高位,同船之人(周佛海等人)都為即將擁有權勢而興奮不已時,他則滿懷悵然地寫下亡國之音,內心悲痛與巨大的孤獨,只能付諸筆下: ​ 舟夜​ 臥聽鐘聲報夜深,海天殘夢渺難尋。​ 柁樓欹仄風仍惡,鐙塔微茫日半陰。​ 良友漸隨千劫盡,神州重見百年沉!​ 凄然不作零丁歎,檢點生平未盡心。​ ​ ​ ​ ​ ​ ​ ​ ​ ​ ​ ​ ​ ​ ​ ​ ​ ​ 當然,我們可以懷疑詩或許只是汪的逃逸路線,只是一個劇場舞台,他在這樣的情境中為自己開脫。但這是我們的後見之明,當下汪正要接受南京政府之位,未來仍未定天,若不是出於內心,他的悲傷則來得莫名。得意會忘形,偽裝的愁苦,裝不了那麼長久。 ​ 02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 汪精衛經過辛亥革命,經過二次革命,且聽聞南京大屠殺,他是非常厭戰了。抗戰初期他主張先與日本談和,而後再想辦法恢復;但當時民族意識高漲,主和一派均被冠上漢奸之名,即使與汪有同樣主張的人多不敢出聲。汪幾次私下或公開向蔣介石及黨進言,均被無視,這令汪非常愁苦、焦急,卻無能為力。即使德國派人

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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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看到金黃色的夕陽餘暉映在一池待收的小紅莓田裡,忍不住掉頭找個地方停車,下來觀看這幅鄉間的小風景。若非幾度夕陽紅的韜光,是非成敗豈能轉頭空?若非春花秋月的養晦,古今多少事,又怎能盡付笑談中?若不是在季節流轉的吐納間,如何能盪滌心底的喜怒哀樂? 初讀契訶夫的《套中人》,不免也嘲笑著那位活脫漫畫中走出來的套中人--別里科夫,守舊、衛道、膽小怕事;直到這年歲了,才發現自己身上也套著各種套子。 前些時刪掉一些日久仍不生情的友人,心裡有些悵然;朋友安慰:不要勉強自己! ...嗯...年齡漸長,應該學會為自己解套了....

日月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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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年兄請看: 第一張是淑瓊姐 9月11日下午5點17分在台北所拍的照片(面向西) 這是今天早上6點38分溫哥華的月亮:(面向東) 以下這張是 6點40分面向北的照片,  因為站在陽台上拍,面向西或面向南,月亮就在我後頭了,拍不到。 以下:2017.09.27 07:09PM (丁酉年農曆八月初八日) 的上弦月 20171004 ( 丁酉年八月十五 中秋)

落磯歸來不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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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美的風景照,若非身歷其境,也不過只是一張明信片。只有站在壯麗河川面前,攀登在峻嶺之上,俯仰天地,接觸地球的皮膚,聽聽它的心跳,才會明白它有個性和脾氣。

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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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情怠慮淡,歲月方來。 01 夏,天空有風,有雲,有雨,有太陽,有彩虹,有月亮,有一早晨的沐浴,還有克羅采的第二樂章...應是完美的,但真實世界卻與完美有著遙不可及的距離:怵目驚心的新聞一一映入眼簾,山火不斷、不停,亞洲又傳來地震消息(九寨溝)...

山火下的紅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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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八月三日早晨 6:30 的紅太陽。昨晚回家路上便看到紅月亮,一時只覺似曾相識,今早看到紅太陽,才意識到130處山火造成的煙霾已籠罩到社區上方了。 今年全球森林火災據說是史上最大的一次,包括歐洲幾個國家,都破了紀錄。真是令人憂心啊!

派克的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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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會探索自己內心那片「生人勿近」的禁區,甚而會沉浸在躲在禁區的感覺裡。海水或白雲陪著我度過這些多半沒有結論卻充滿感覺的時刻。看著自己的人生一步步地安定下來,年輕時的諸多可能性隨著這份安定而漸漸減少,沒了狂喜沒了大悲,也慢慢不再需要充滿希望才能克服困難。人生的條理越來越清晰分明,感受卻越來越無關痛癢。 孩子小時候讀的繪本當中有一本《派克的小提琴》,就說一個叫派克的孩子無精打采地在跳蚤市場尋寶,買了一把小提琴的故事,意向鮮明,幾乎沒有故事性。他拉著琴往前走,一對看似無望的小兄妹聽到琴聲開心了起來,黑白的身上突然多了彩色的蝴蝶結和別針;沿途的樹也開了花;水裡的魚躍出水面,烏鴉也變鳳凰,世界的一切都從黑白轉成了彩色。 無可如何的中年,是否應該去尋一把撥動生活節奏的琴?又或者成為他人的琴? 沒找到那把琴,派克會如何?琴會如何?這個世界又會如何?

相見歡不歡?--談張愛玲《相見歡》

去年夏天相識的友人,今夏又來,約在植物園的餐廳喝咖啡,燦燦的陽光下聽她說著去年的話題,同樣的人物,同樣的場景,同樣的衝突與應對,同樣的沮喪與抱怨。該停頓的地方仍然停頓,該悵然問話時依然悵然...同行的另位友人像完全沒聽過似地熱情回應著,而我,則幾度悄悄打起呵欠。 想起張愛玲的《相見歡》,荀太太向伍太太說著幾個月前才說過的被一小兵釘梢的往事,一個忘了說過,一個忘了聽過,同樣情節再上演一次,不耐煩地依舊不耐煩,忍不住要唸叨的還是要唸叨,害得一旁苑梅『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恨不得大叫一聲,又差點兒笑出聲來』,看兩位老太太忘得那麼徹底,不指望她們想起來,只好寄望另一位聽眾荀先生能記得這已說過的話題。聽自己妻子念念不忘年輕時被人釘梢的往事,會是怎樣的心情?張愛玲給予一個意味深長的答案:荀先生『面色有點不可測,有一點強烈的表情,而眼神不集中....他彆著的一口氣終於放了出來,打了個深長的呵欠,因為剛才是他太太說話,沒關係。』